第二百十七章 睡不着-《揉碎了温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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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廊上治疗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,许鸢与隔壁床交流血糖数值的声音,及厕所家属冲水的声音,均未将大姨吵醒。

    又到第二天早上,查房时许鸢耐心地问大姨:“昨晚睡的怎么样?”

    照理来说,按照老年人的作息,在五点天亮时全身肯定已经苏醒,所以在许鸢到达时大姨已经穿好了衣服,并讲睡得很好。

    许鸢接着问昨晚怎么没向护士拿帮助睡觉的药,没想到她听后愣了一下,随即拉开窗旁桌的抽屉,里面有一排白色药片。

    许鸢能确定的,这是是她口中“没它们睡不着觉”的“它们”。

    “让我闺女从她医院里开的,那天晚上没拿,这两天我带了”,大姨解释说。

    许鸢听了,思绪万千。

    其实一个需要靠药物才能入眠的人,莫不得有什么器质性疾病,就是有些迈不过的人或事,终于在一句简单的“前些天有个患者因为睡觉轻会吃”的试探后,大姨讲出了她的原因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睡觉很好的,老头子走后才靠这些的……”

    一瞬的,许鸢先是羡慕起这种原因,毕竟这肯定爱情,但后来又有种遗憾,因为如果失眠是器质性的,或许有天能治好;但若是迈不过去的后者,可能就是直至临终前都无药可救的绝症。

    “已经好多了,刚走那阵刚睡着他就来梦里看我,但我一眼却见不到,时间久了,我想不如也去找他,多简单,跳下去就肯定能见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大姨边说着,并将眼神扭向16楼的窗外。

    许鸢边听着,边想象着那种场景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位与她领证,与她一起生了个孩子,又一起伺候走了双方父母的他。培养了四十载的早晨枕边是他,中午桌边是他,晚上身边是他的习惯的他,却突然先她死掉的场景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已经五年了,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找没找新老伴”,大姨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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