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原是从骑兵营调过来的,难怪对火器鞍具这般生疏。 “绳结要留三指宽的活动量。” 他抽出腰刀鞘轻敲鞍鞯,刀镡处“常”字家纹在月色里泛着冷光。 “前几年的河间之战,有个百户就因为绳结太紧,震天雷卡在鞍袋里没掏出来。 你骑射惯了,记住这铁疙瘩比弓箭金贵。 引信火捻浸过蜀椒油,沾不得露水。” 王虎喉头滚动,握紧震天雷的指节发白。 “小公爷放心,末将在居庸关见过这物件炸穿鞑子的铁皮车。” 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听说这炉子里灌的是定边军的‘神火飞鸦’改良配方?” 常茂没接话,将最后一枚震天雷塞进最瘦小的士兵怀里。 这孩子叫李柱,十六岁,胸前还别着半枚残缺的牙牌。 那是他父亲,前神机营把总李火头的遗物。 “你父亲当年在济南城头,用震天雷轰塌过张士诚的攻城塔。” 说话间常茂忽然伸手按住李柱的肩膀,“今晚若听见信炮响,就往西北角槐树影里扔。 那里地势低,弹片能溅到月台上的贼寇。” 李柱抬头撞见常茂左手无名指根的焦疤,那是去年北平城防时,为抢出即将殉爆的震天雷留下的。 少年突然立正,牙牌撞在甲胄上叮当响。 “小公爷,末将记得您说过,震天雷落地前要数三声‘风火雷电’。” 于此同时,公输器的布鞋尖碾过青苔,鞋底的软木纹路恰好嵌进砖缝。 这是他第三次踩点时发现的,晋祠地砖每七块便有一块留有工匠暗记,呈北斗状排列。 怀里的子母铳联动装置缠着浸过炭灰的棉帛,金属部件相擦的细响被他刻意的咳嗽声掩住。 “左三右四,轴距两尺七寸。” 公输器蹲在圣母殿西配殿檐角阴影里,指尖顺着砖缝丈量。 装置底部的三角铜架喀嗒扣进石缝时,他忽然听见东配殿方向传来马打响鼻的声音。 屏息数到第七声心跳,才敢继续动作。 河曲马的听觉比蒙古马灵敏三倍,刚才若不是故意踩断枯枝转移注意,公输器怕是早被常茂的亲兵给发现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