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是一个三十老明经,五十少进士的时代,道诗也考核诗词歌赋。 天后道:“骆世杰,此人的尸首,潭州方面找到了吗?” 一旁正在代为批阅奏疏的顾南烛,起得身来,拱手禀告道:“娘娘,潭州方面还未寻到。” 天后感慨道:“骆世杰于洪熙二十八年,朕将其从万年县主簿擢为侍御史,不意竟上疏讽刺于朕,朕爱其才,一再容之,闻其下狱作《咏蝉》一诗,怜其志向高洁,小惩之后,予以赦免,不想仍怙恶不悛!” 提及此人,天后心绪也有几许怅然。 这等侠义高洁之人,为何就不能为她所用呢? 仅仅只因她是一介女流吗? 这时,薛芷画又道:“娘娘,还有第二首诗。” 天后端起茶盅,喝了一口。 薛芷画清朗的声音在殿中响起:“天下兴亡多少事,不尽长江滚滚流,远看风摆荷叶,近看病马歇蹄,三花聚顶本是幻,脚下腾云亦非真……” 天后愣怔原地,手中的茶盅停在半空,如遭雷击。 而慕容玥也转过另外半张脸来,那张冰肌玉骨的脸蛋儿,全无粉黛,但丽质天成,犹如冰鉴,眉眼之间气韵,柔婉与坚毅并存,明眸淡漠中带着几许波澜。 一是天下兴亡,一是仙道长生。 此刻,两人都已站在人道和仙道的巅峰,此刻听着这首涉及长生和天下这等宏大命题的道诗,更觉触动颇深。 三花聚顶,脚下腾云……真幻之间,无根无极皆作尘土。 作诗之人,难道是一位下凡的谪仙人? “此诗,为何人所作?” 这一次是天后的声音,碎玉相碰的声音韵律如金石。 “谷河县尉之子,沈羡。” 几个字之后,再无余音。 殿中却倏然沉默——非静止画面。 唯有沙漏无声滴落的声音响起,而窗外树枝上歇息的燕子,黑白绒毛的小脑袋晃了下,似感悟到殿中气氛虽冰冷却无杀气,这会儿也站的累了,偷偷换了一只腿。 天后手中的茶盅放下来,道:“县吏之子,才思何以如此峻奇也?” 这是非常高的评价。 因为,天下兴亡多少事,不尽长江滚滚流,乃是以高瞻远瞩的观天下视角,去看仙道和人道。 这是后世一位善于帝王权术的道君皇帝的一生,蕴含了人道百年,仙道万年,皆幻梦一场的落寞。 愈是站位高的人,愈是能够体会这首诗其中扑面而来的厚重和沧桑。 主要是契合了,仙道和人道两个命题,或有气象更为雄浑的沁园春雪之类,但没有这首诗贴切。 “为何有此一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