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理寺,官署衙 傍晚时分,天色昏暗如晦,雨势似乎再起,淅淅沥沥,雨水沿着青瓦碧甍流淌而下,落在石阶上,颇具韵律。 周良仍在衙堂中落座,品着盏中香茗。 索元礼近前,面容上现出凶狠,小声劝说:“大人,这样关押,不若先行严刑拷打,定然能够牵连不少逆贼。” 就在这时,官厅大堂外传来几许阴柔沙哑的声音,阴恻恻响起:“你要严刑拷打谁啊?” 周良心头一惊,抬头而视,却见一个身披玄色披风,头戴一顶无翼山字冠,面白无须,身形高大,而身后的千牛卫持刀而随,众星捧月。 “高公公。”周良看清来人,吓了一跳,连忙离了条案,向高延福拱手行礼。 身为皇帝信重的酷吏,如何不识得高延福这位天后身边儿的内侍。 高延福讥讽道:“周大人,最近真是好本事。” 旁人畏惧周良这位酷吏,这位随侍天后三十余年的内相,可一点都不畏惧。 跟天后三十多年,看着多少煊赫一时的权臣走马灯般在朝堂上更换,以其政治智慧而观,深知周良不会长久。 周良陪着笑道:“高公公这是哪里话来?” 堂堂三品紫袍大员,此刻面对内侍省内侍,不说极尽谄媚,但心头大为惮惧。 高延福皮笑肉不笑,问道:“周大人,咱家听说你的人带走了沈先生。” 周良心头隐隐生出一股不妙之感,问:“沈先生?哪位沈先生?” “沈羡,沈慕之,被你们大理寺的人带走了。”高延福沉声道。 周良闻言,倏然一惊。 沈先生,那小子是沈先生? 周良此刻有一种颠倒错乱之感。 而索元礼深颧高目面容,刷地一下子苍白,心头涌起不安。 高延福白皙面容上如蒙冰霜,喝问道:“咱家还要向沈先生传圣旨,人呢?” 周良愣怔了下,讷讷道:“高公公,人关押在牢房里。” 高延福厉喝道:“那还不将人放出来!” 说着,不等周良动作,起身道:“咱家亲自去。” 周良也反应过来,忙道:“高公公,我前面带路。” 高延福根本不理,因为其人身怀不俗的武道修为,快行几步,直奔大理寺监牢。 又不是没有来过,如何不识路途? 来到大理寺的监牢里,不顾两侧震天的犯人喊冤声,唤过狱卒带路,来到沈羡所在的囚牢前。 高延福看向那盘膝而坐,似在调息的沈羡,见其身上并无伤势,暗暗松了一口气。 “沈先生。”高延福白净面皮上的笑意浮起,与刚才的权宦判若两人:“还不打开牢门。” 沈羡睁开眼眸,看清来人,微微一笑道:“高公公来了,哎哎,可不敢打开牢门。” 分明是千牛卫将要打开牢门。 高延福笑道:“沈先生,此乃误会,咱家是来接沈先生回去的。” 沈羡笑道:“大理寺定了我藏匿钦犯之罪,高公公,你看我这锁链都没去的,案子没有查清之前,我如何敢出这大理寺的监牢?如是这般不清不楚离开了,你我都要被周大人治一个越狱之罪。” 高延福哭笑不得,道:“沈先生,都是大理寺的人胡闹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