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读完这两封信,我便再也没有寻死的念头了。 暮云的话点醒了我,我身为都监身负重担,怎可轻易赴死。巴勒那若执意攻城,暮云既已不在,我就是盛军的最高指挥,是战是和都要我做决定。且暮云阵前自裁,在我们看来是舍生取义之举;说不定在文后看来,却是不忠不义之举。她若迁怒于暮云的家人……暮云既已与“筱天”成亲,那我在郑府的家人也就是暮云的家人!暮云和离的安排明智之极,我必须尽快促成此事,否则文后一道圣旨,整个郑府都将陷入危难。 想到这些,我擦干眼泪,收好书信,抽泣着说:“程将军,你放心,我不会再寻短见了。从现在起,你的遗愿便是我未来人生的头等大事。小六,劳烦你通知外面的人,来为将军入殓。” 小六前脚还未出医馆,鲁大人后脚便跨了进来。 我忙站起来问道:“鲁大人,敌军退兵了吗?” “并未,巴勒那还派了人来问、问……”鲁大人一脸为难地说:“程将军的伤势,大人,这可如何是好?” 我思忖片刻,深吸一口气道:“你着人尽快布置灵堂,备齐孝服。然后告诉来使,若想知道程将军的伤势,请他们可汗亲自来一趟,我们保证放他安然返回,侍卫多少任由他带。” 鲁大人若有所思地说:“您这是,要告诉他实情?可、可万一他恼羞成怒,执意开战呢?” 我闭上双眼道:“尽人事、听天命吧。” 战争,自古有之。但有多少人愿意打仗呢?前线将士冒着生命危险浴血奋战;战区百姓流离失所、朝不保夕;即便在非战区,由于战争开支巨大,通常会导致高物价和高税赋,人民生活亦是苦不堪言的。更何况,止戈休战是暮云的遗愿,若是两国再起战火,那暮云岂不是白白牺牲了。 考虑到盈盈在北娄时可能与巴勒那打过照面,此前在城外巴勒那没有认出来,可能是因为情势紧急,他根本没有正眼看我。为防万一,我还是在妆容上稍稍做了点手脚,以免被他认出来。 等待的间隙,我收到了盈盈从永安寄来的加急密函。她探得曹怀清以冯氏家族的名义,向多名北娄商人累计出售了上千头赤焰金雕,而这些金雕最终的去向是北娄的两位右贤王,也就是巴勒那的胞弟。她觉得事有蹊跷,就写信提醒我。 这个信息十分有用,也特别及时,帮助我瞬间理清了思路。高厌人暗通北娄王爷,表面上是帮助王爷谋朝篡位,实则是为了挑起盛、娄两国纷争,他好坐收渔翁之利,达到复国目的。 想明白这点,我心下便有了计较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