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说完这句话后,这位攀登剑道的少年便从剑台之上回到剑场,冬日在他的头顶散落着热意,但却驱散不了背影之中的落寞和不甘。 他并没有回到弟子队列中,而是径直穿越人群朝剑场之外走去,如此境遇亦是得了许多弟子的同情,毕竟兔死狐悲,排名靠后实力不显的他们也不会比周之问好到哪去,皆分列两旁成道,似是尊敬一位败仗不屈的豪雄。 “周师兄……” 余默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,他很想上去说些什么,但人至低谷,心中悲凉顿生之时需要的不是排解而是对自我的消解,而自尊心在此时尤为脆弱,这种时候若是没有人打扰他,反而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尊重和理解 但世上总有一些人是不怀好意的,无关愁怨,依仗的便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。 落魄的周之问沉重地走在场中弟子分开的道上,额上的发丝在他的脸上遗落下了丝丝缕缕的阴影,将他朴实醇厚的脸掩盖在黑暗之下,多了几分落寞之意。 “小子,剑考还未结束,要去哪啊?” 一道令人反感的声音传入抵着头闷声走路的周之问耳中,他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了几道人影,他失神地抬头望去,只见几位配着铁剑的外院弟子挡了他的去路,他回过神来,定眼望去,只见是剑榜之上排名靠前的几人,沉了沉气后,方才说道:“吴恒师兄,貌似没有哪条规矩是个人剑考完毕之后不能退场的,如果有,还望告知。” “确实没有。” “不过…….”吴恒一干人等阴冷地笑道:“你也太不尊重我们其他外院弟子了吧?毕竟你刚才在上面耍剑耍了这么久,我们可是都忍着没去拉你下台,你倒好,师长师兄都未离席,剑考之试亦未结束,你自顾走掉,是看不起我们这帮师兄啊?还是看不起这次的剑考啊?亦或是对剑台高座之上的华师兄有意见?还是瞧不上授习剑科的师长啊?” “师兄莫要胡说。” 周之问强忍着心中的怒意,他当然知道这吴恒是来找麻烦的,此人仗着有点家世,且对剑门中人阿谀奉承的好,并不把外院的寒门弟子放在同等身份上看待,而是趾高气昂,恃气凌人,而他周之问不过一介孤苦之人,从小便在收容难民的义舍中长大,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自己能够修行,才以义舍孤子的名义进入了靖阜外院,他平日在剑场之中做杂役,为的就是能挤出一些闲暇时间在剑场中砥砺剑法,而吴恒被剑门中人赋予监管外院剑场杂役的职责,平日里便是对其恶言相向,这种依仗权势的纨绔子弟素来便已他人之苦为己之乐,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之事,更是家常便饭。 他没有选择和吴恒等人对视,而是眉眼低垂,视线偏下地表现出顺从的神情,他缓缓道:“我只是想起还有杂役弟子的工作,如今雪落剑场,楼台长廊之处想必亦是积雪甚多,若不去赶紧打扫,等下误了过路师长与师兄弟们行径,元正担不起这个罪责,还望吴恒师兄能允了元正提前离场,多有得罪,请师兄们包含。” “这样啊……” 吴恒阴沉着脸,他并未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顺从,他还以为受此大憾之后的周之问会耐不住性子与他硬抗,他顺带便可以收拾一下这个兢兢业业却让他觉得很不爽的寒门子弟。 他诡秘地一笑,绕着周之问走了一个圈,阴笑道:“你小子,不会背地里就想着怎么报复我吧?譬如……这样?!” 话音方落,吴恒一个扫腿踢出,便正中周之问的左膝膝侧。膝盖是腿部最坚硬的地方,但也是最容易受伤痛感最剧烈的地方,被一击扫中的周之问闷哼一声便单膝跪倒在地下,他恨恨地低着头望着得剑场斑驳的地面,感受着膝侧的阵痛,袍袖之下的双手不禁骤然捏紧。 “吴恒你算个毛的东西!有种去挑顾师兄啊!” 余默存终归是忍不住如此欺人太甚的行径,他不管在使劲地阻止他的阮东隅,移步到周之问的身旁,便指着吴恒痛斥道:“欺软怕硬的家伙,周师兄一再退让你还得寸进尺了,执剑候选弟子有什么了不起,剑门的传剑弟子……” “余默存你找死!” 吴恒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,他黑着脸,手中利剑顿然出鞘一尺,一时间寒光乍盛,周遭弟子无不噤声。 “余师弟!” 就在余默存方想大斥“林曲白不还是顾师兄的手下败将”、吴恒手中利刃准备出鞘之时,半跪于地上的周之问忽然大声喝止了余默存,他豁然抬起头朝着阴晴不定的吴恒说道:“周之问承蒙吴恒师兄照顾,才能在剑场混得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帮补书杂费,元正当然是对吴恒师兄感恩戴德的,我这位小师弟初入靖阜不久,还未懂得其中道道,我定会时常训诫,必不会让吴恒师兄多再操劳。” 第(2/3)页